此曲又名《忧心曲》,作于1932年1月。从曲名上看,独弦就是单用一根弦演奏。这种奏法显然是借用了我国古代稽琴上的一时应急奏法,以及小提琴上的一种巧妙奏法。椐宋沈括《梦溪笔谈》中记有一段徐衍奏稽琴的故事:“熙宁间,宫宴,教坊伶人徐衍奏稽琴,方进酒而一弦绝。衍更不易琴,只用一弦终其曲。自此始为‘一弦稽琴格’。” 在演奏表演中突然断了一根弦,用一根弦把乐曲奏完实属不易,后人却以独弦演奏作为一种技巧来应用。无独有偶,在德国作曲大师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的《管弦乐组曲》,其中第三首《咏叹调》被德国小提琴家威尔海密(August Wilheelmj)改编为小提琴曲,更名为《G弦上的咏叹调》。小提琴G弦发音深沉浑厚,擅于表现富于表情及歌唱性的抒情旋律。于是,把原第4弦定低大二度,由D调改用C调,这样巧妙地利用了G弦的最低音域。《G弦上的咏叹调》也就成为小提琴的名曲之一。刘天华既有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学与音乐的基础,也有拉过小提琴的经历,或许还真的拉过《G弦上的咏叹调》曲。即使没有演奏过此曲但也肯定知晓这一西洋古典音乐名曲。因此,他就把这种形式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中去。至于“操”字,正如《病中吟》之“吟”,《苦闷之讴》之“讴”,《光明行》之“行”,《悲歌》之“歌”字等一样,均是我国古典的一种曲式名称,后来也就无所区别了。《独奏操》就是《独弦曲》之意。可见,曲名是以技巧与乐曲的形式而言的。而《忧心曲》则是从内容情绪上而言的,顾名思义此曲的情绪就是很忧心而沉重的。
此曲分为3段及尾声。第一段是第二段主题出现前的序奏,运用了切分节奏及八度音的跳进旋律。看来好像是在正式演奏前的热身那样,有点随心所欲表演的意味。但是,作者要表现的却是一种充满矛盾与不平衡的心理状态。第二段的主题确实带有点“忧心”的苦涩与惆怅: 。主题出现后进一步有所加花变奏,似乎苦涩与惆怅的心情更为明朗化了。第三段速度轻快,前半部采用×××的节奏音型,故而显得较为轻快了。后半部又恢复到八分音符节奏音型,情绪也就松弛下来了。接着,再反复到开始的第一段,而后进入尾声段。尾声的情绪与第一段相似,结束时采用典型的五声音阶进行。最后,第五把位的
几乎达到了二胡音域的极限,这种写法确实是十分大胆的。如果没有学识上的积淀与胆量,演奏技术上见真功力,是不可能写出这样的乐曲来。很明显此曲的演奏是有相当的难度。难就难在是在一根弦上演奏,乐曲的音域跨度又是这样的大,没有一定的演奏技术是极难胜任的。特别是换把的任务最为繁重,要准确到位又要前后音清楚是很不容易的事。从此曲的写就,不难发现刘在二胡曲的写作上,除了内容、形式等方面力求拓宽外,在二胡的技巧发挥方面也动足了脑筋。可以说无论是古今中外的乐曲形式与技巧,凡能对我有用的均可拿来。通过消化吸收、融会贯通,而真正成为自己的东西,但要做到这一点是极不容易的。尤其是在刘所处的时代,能写出这样辉煌的作品确是彪柄史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