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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四胡是首快乐的歌
朱智忠 华音网 2022-09-03

古老的蒙古草原孕育了四胡,让她在漫长的岁月中吸纳大草原四季的精华与光彩,从古至今陪伴着蒙古民族,为世世代代的农牧民所享乐。本文依托笔者学习演奏、传承传播蒙古族高音四胡的经历见证了四十多年来与蒙古族四胡领域中几代传承人的学习、交流和交往经历,思考蒙古族四胡的生态与发展。蒙古族四胡在当代能够如此迅猛地发展起来,最重要的是融入到当代教育体系之中,我们生存的时代是人手一部手机的全媒体传播的时代,广大农牧区及城市的新老居民中的四胡爱好者与日俱增,他们以四胡为乐,以四胡为歌,用四胡量裁日新月异的新生活。

千人演奏蒙古族四胡

一、蒙古族四胡是在科尔沁草原上人们的精神寄托

在我的家乡内蒙古科尔沁草原,四胡是蒙古族农牧民生活的伴侣,无论贫穷与富贵,每家每户的墙上都会挂上一把四胡。有很多四胡是爷爷或爸爸做的,甚至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也有一些四胡是自己做的。这意味着蒙古族四胡在当地人的生活中举足轻重,快乐和忧伤都离不开她。四胡是人们的精神寄托,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岁月里,四胡是首快乐的歌。蒙古族四胡,除了在蒙古族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之外,在中原及黄河流域、长江流域及京杭大运河流经的许多地区的一些地方戏和曲艺说唱中往往也是主奏乐器,同时还是京韵大鼓、西河大鼓、东北大鼓、天津时调、湖北小曲、绍兴莲花落等说唱和二人台、曲剧、皮影等戏曲的伴唱乐器。在我国四川、云南、贵州等西南地区的彝族和布依族等少数民族音乐中,也有蒙古族四胡的身影。由此而见,四胡已成为中华民族乐器大家庭中重要的一员。

蒙古族四胡重奏

胡琴在科尔沁草原的蒙古族民众中被称为“Huer”,而且专指四胡。“Huer”是蒙古语“琴”的意思,四胡在蒙古语的称谓是“Driben Watesi Huer”。拉四胡说书的人叫“Huer Wuligeer”,民间也习惯称为“Huerqi”,直译成汉语就是“琴者”或者是“拉琴的人”。但是在科尔沁草原“Huerqi”,一定是说唱能够结合的“Huer Wuligeer”或“Huer Ardindao”。从科尔沁草原蒙古族民间传统来看,四胡和蒙古族说书、叙事民歌说唱是一体的,但在当地大量的蒙古族民间器乐合奏曲中,四胡也是独奏或领奏乐器的角色。蒙古族四胡在科尔沁草原分为低音四胡、中音四胡和高音四胡三种,低音四胡大多数时间是“Huerqi”用来自拉自唱的,在乐队合奏或重奏中拉奏低音声部;中音四胡既可以说书,也在乐队里用来合奏和独奏;高音四胡主要用于合奏、伴奏、独奏。历史上,四胡都使用牛筋弦和羊肠弦,后来使用丝弦,所以,音色柔和而深沉。从材料使用上看,高音四胡出现较晚,比如钢弦的使用都是20世纪中叶以后的事情,人们对于明亮色彩的要求越来越多,高音四胡的音色才开始在乐队和民间艺人中间普及起来。

从历史源流来看,胡琴首先是胡人之琴,“胡”是蒙古语“人”一词的发音直译“Hun”。就目前而言,作为马尾弓弦乐器的胡琴家族是从古老的蒙古高原穿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原的。马尾弓弦家族不仅仅只是进入中原,如果把阿尔泰山脉和西伯利亚地区看做马尾弓弦乐器的发源地,那么远达南北美洲、直抵巴尔干地区和地中海沿岸,甚至在非洲草原和沙漠腹地奏响的马尾弓弦乐器家族是否也时常与远在阿尔泰山脉和西伯利亚地区的远祖血亲在时空中和鸣,在风中呼麦?文明是从地球初始计时的,从未停止过。就音乐而言,从人类初音的形成到而今的交响大乐,马尾弓弦乐器家族一直万变不离其宗,陪伴着人类一代又一代沿时光而行,开山涉水、铺路搭桥,浅吟低歌,喜怒哀乐。

胡琴源于古老的阿尔泰山脉,古蒙古语称为“Xienengge Huer”,译成汉语是勺子琴的意思,是和蒙古民族古老的游牧生活密切相关的。由熬奶茶的木勺演变为“Xienengge Huer”的历史源远流长,印证生活是一切艺术之母的金律是从地球开始生万物就自然形成的。至今,草原牧民祭拜长生天和四方诸神时,早起还会把刚熬制好的奶茶用勺子向天、向地、向祖先及四方诸神祭献,口里不断念叨着祭词“Hurhai! Hurhai! Hurhai!”。胡琴在唐宋时期被称为“奚琴”只是“Xienengge Huer”的汉语音译。由于笔者生长在内蒙古科尔沁草原上,生来听四胡,少年习四胡,一生与四胡相伴,对于四胡尤为敏感,会随时随地在所到之处对比和观察四胡的材料、形制、弓法、指法、音色、风格等等诸如此类。在辽阔的草原丝绸之路上,内外双弦同度乐器的历史源远流长,不仅仅局限于蒙古族四胡,但以其为参照物,一路走来,所见所想所思以及对于这些问题起点和流变范围的思考,确实收获颇丰。

二、蒙古族四胡是科尔沁草原的音乐生态之本

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族说书艺人和叙事民歌手都有一把低音四胡,边拉边唱,边拉边说。这样的说唱形式历史久远,是草原上原生态音乐文化的基础,也是蒙古人的礼教与传统文化世代传系的活态基础。“文革”前,在科尔沁草原每个旗所在地的镇或苏木里都有一个蒙古说书馆,一些固定的说书艺人和在科尔沁草原上享有盛名的说书艺人驻场说唱或流动说唱,像帕杰、毛依汗、跑不了等就属于明星级别的说书艺人,他们走遍科尔沁草原,在草原上家喻户晓。

蒙古书的说唱和中原的评书有相似之处,都是章回体,基本都在“且听下回分解,明天再会”中结束。黄河流域、长江流域及从北京直抵扬州的京杭大运河沿岸的几百上千种曲艺说唱,不仅有小乐队伺候,还有自弹自唱、自拉自唱的,比如京韵大鼓、西河大鼓、东北大鼓等等。中原的评书中有些只说不唱,没有乐器伺候,像我们今天在广播电视里经常听到的评书大家单田芳、刘兰芳、袁阔成、连丽如等。而蒙古说书必须有乐器伴唱,优秀的说书艺人也都是蒙古族四胡、潮尔演奏的高手,这也说明了蒙古人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和对于和声的自如驾驭。在科尔沁草原没有乐器伴唱的蒙古说书艺人很少,如果自己不会拉琴,也会请琴师来伴奏,但是只限于叙事民歌手“Huer Ardindao”。尤为重要的是,蒙古族四胡“Huerqi”的伴奏是和声织体和泛音复调。

在科尔沁草原和蒙古族四胡相生相伴的还有一种古老的马尾弓弦乐器叫潮尔“Choor”,也称为“Huer”,而“Huer”就是四胡。潮尔为双弦,它的定弦和四胡一样有四度和五度两种,音色古老淳厚,泛音丰富,其双弦变换的泛音与和声具有极其丰富的音乐表现力,优秀的潮尔乐手对于和声的运用和审美具有与生俱来的自然理解力。四胡和潮尔的拉法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指法基本相同,会拉四胡就会拉潮尔。胡琴“Huer” 和潮尔就是蒙古语和声的意思,今天流行于世界各地的马头琴就是潮尔的现代版。潮尔一词的发音在英语、德语、俄语、法语、意大利等语言中,词根发音和词义是一样的,可见其在世界马尾弓弦乐器家族中的地位应该处于源头顶端。潮尔在蒙古民间器乐曲合奏时一般和四胡一样在主奏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担任和声织体和复调对位的角色。大多数潮尔乐手和四胡乐手一样都来自当地的农牧民,而民间器乐曲合奏是科尔沁草原农牧民的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音乐生态,演奏的乐曲大多数是耳熟能详的叙事民歌和民间器乐曲,还有从宫廷乐队流入民间的器乐曲。

低音四胡和潮尔除了平时在乐队中合奏以外,主要还是用来为史诗或叙事民歌伴奏。但是用潮尔伴奏说唱的史诗也被人们习惯上称为科尔沁潮尔史诗,而四胡“Huerqi”也边拉边说唱这些科尔沁潮尔史诗,基本上能演奏潮尔的人大多数都能演奏四胡,两者的指法和拉法有许多相近之处。科尔沁潮尔史诗曲目曾有数十部之多,蒙古族大型系列创世史诗“Manggusi Wuliger”,由18部相对独立却互相关联的史诗所构成,其规模和篇幅可与著名的《格萨尔》和《江格尔》并驾齐驱。科尔沁潮尔史诗是科尔沁草原目前唯一尚存的一种活态传承的长篇创世史诗,讲述宇宙转换、世界沉浮以及物种起源和人类思想的形成等内容。科尔沁草原有记载的神话、创世史诗、英雄史诗就有近三百部以上,叙事民歌更是成千上万,其中四胡和潮尔作为蒙古族最古老且最具代表性的乐器,充分证明了蒙古族人民在乐器学、声学、工艺学、音乐学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和贡献,而这一切都是在四胡和潮尔所搭建的生态环境中开始并运行的。

三、蒙古族四胡一旦拉起来就会跟你一辈子

我的老师吴云龙先生是一代四胡大师,蒙古族名字叫官布斯冷。他7岁开始师从科尔沁草原一代名师廉胜德学习蒙古族四胡。吴云龙的祖上就是四胡世家,到他这辈儿已经传承六代。爷爷、父亲和叔叔们本身就是奈曼旗八仙筒镇一带有名的民间乐手,奶奶也是当地有名的民歌手,由此可见吴云龙所承载的蒙古族四胡文化是在科尔沁草原的原生态音乐世家中传承下来的,所以才积蓄了后来迸发的生态化的音乐创作能量。吴云龙的启蒙老师廉胜德是辽宁阜新人,经常乐游在辽宁的朝阳、阜新、喀左和奈曼一带的宫廷乐队和民间艺人中。吴云龙时常提起当年他和廉胜德及奈曼王府乐队的乐师们一起演奏宫廷乐曲《八音》《万年欢》的往事。我还清晰记得45年前,第一次从吴云龙老师手中接过四胡时的情景。吴老师一边递给我四胡一边说:“四胡这东西一旦拉起来,就会跟你一辈子的。”现在看来真是一语中的,四胡不仅跟着我走到今天,而且,从我拉第一把长弓开始,就一直用四胡看世界,拉着四胡认识世界。过了这么多年,当我再回看四胡的时候,才明白四胡本身就是一个原生态音乐艺术世界,而且非常立体完整,丰富多彩。

对于像我这样在城镇长大的蒙古孩子,虽然偶尔听一次蒙古说书或欣赏一次四胡音乐,作为爱好或文化素质培养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但是,如果作为专业四胡演奏人才培养,又要保证能够在毕业后胜任歌舞团的专业四胡演奏工作,就需要下大功夫,这也是草原城市化后如何传承自己民族文化基因的大课题。因为蒙古族四胡是和农牧区自然生长在一起的,特别是蒙古族四胡的风格训练,是我这样的四胡学生必须克服的难题。而我的师兄努力玛扎布便截然不同,他就是一个从小在半农半牧地区长大的原生态蒙古族四胡人,他成长的生活中到处都是原生态的蒙古族四胡文化,可以说蒙古族四胡就是他的生活。对于人类的乐器大家族来说,蒙古族四胡是一件靠特色存活的乐器。所谓特色,指的就是蒙古族四胡独有的风格,这是四胡千年生长的奥秘。如何把蒙古族四胡拉出味道来,让蒙古族四胡与生命融为一体,对于我来说是关于成功还是失败的头等大事。

1980年7月,我以哲里木盟艺术学校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分配到哲里木盟歌舞团成为一名蒙古族四胡演奏员,我的师兄努力玛扎布则留校当了一辈子蒙古族四胡老师,目前为止教过三百多个校内外的学生。现在的努力玛扎布在蒙古族四胡教师的岗位上耕耘40年,是内蒙古乃至世界蒙古族四胡学生数量最多的教授,国家级蒙古族四胡传承人。他继承了吴云龙的蒙古族四胡体系,并和老师一样丰富和繁衍了蒙古族四胡大家族。

蒙古族四胡在今天能够和中华民族乐器大家族中的二胡、琵琶、古筝、扬琴等乐器一起迅速发展起来,是从吴云龙开始的,从他一生创作的蒙古族四胡曲目来看便一目了然。《牧马青年》《草原骑兵》《春到科尔沁》《欢乐的牧民》《说书调》《摔跤手》《挂红灯》《五哥放羊》《绣金匾》等等,都是吴云龙不同时期用灵魂和科尔沁草原对话的声音。吴云龙之所以能够开启一代新风,让古老的蒙古族四胡文化艺术拥有现代话语体系,充分表达时代心声,让蒙古族四胡成为我国民族乐器大家族中的重要成员,就是把蒙古族四胡专业化了。他一方面师承廉胜德、孙良、铁钢、苏玛等科尔沁草原各派蒙古族四胡的代表性传承人,从他整理的一百三十多首传统蒙古族四胡曲来看,其风格和技法可谓取百家之长独树一帜。另一方面就是在专业文艺团体靠自己多年台上台下钻研琢磨,不断总结蒙古族四胡在舞台与观众之间形成互动的风格要素。再一方面,他一直关注胡琴领域的发展变化,他的二胡、板胡、京胡演奏的水平也非常了得,并在其中取长补短、为我所用。更为重要的是,他从蒙古族四胡的练习曲到传统民间乐曲,再到自己创作的独奏曲,以一己之力建立了一整套完整的蒙古族高音四胡教育体系,这一贡献可谓前无古人。

四、蒙古族四胡是幸运的得益于这个传播的时代

我见到一代蒙古族四胡大师孙良先生已经是1984年的春天了。初见孙良先生是在内蒙古广播艺术团的筒子楼宿舍里,他是一位表面威严、实则亲切而又谨慎的老人,接触起来非常柔善,熟悉后又热情奔放,是非常典型的蒙古族高音四胡性格的蒙古汉子。对于拉一辈子蒙古族四胡的人而言,最便捷的熟悉方式就是用蒙古族四胡对话,只有在蒙古族四胡之间的交流才能把初次见面的陌生味去掉。孙良先生先取出一把蒙古族四胡递给我,我拉奏的第一首乐曲就是吴云龙的作品《草原骑兵》。孙良先生听完我的演奏,非常仔细地问起我的老师吴云龙的生活状态,身体状况,有几个学生等等,我把这些年和吴云龙老师在一起的学习和生活情况简单给孙良先生作了汇报。随后,我又给孙良先生拉奏了吴云龙版本的《老八谱》《荷英花》《韩秀英》等几个民间乐曲。

孙良先生一边调琴、对弦,一边拉着民歌小调。那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听到孙良先生的四胡琴声,他从《八音》拉起,随后把《荷英花》《莫德列玛》《南花》《韩秀英》等民间乐曲也拉奏了一遍。这些乐曲都是蒙古族高音四胡的经典曲目,历经岁月的沧桑和洗练,经过一代又一代从宫廷到民间四胡艺术家的加工浆润,传承到了孙良先生这一代人的身上,琴已经和人融为一体,有一种从血液中奔流而至的感觉。面对蒙古族四胡,特别是面对像孙良先生这样的大师级蒙古族四胡传承人,自然而然地聆听和理解的过程是一种享受,现在看来,已然成为永远。对于我这一代蒙古族四胡传承人,当时真有灌顶聚魂之感。

孙良先生和吴云龙老师的师傅廉胜德是同代人,他们原籍都是卓索图盟土默特左旗,就是现在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一带,他们学习蒙古族四胡的原生态环境是一样的。那个时代科尔沁草原的概念里包括今天的吉林省、黑龙江省、辽宁省的大部分地区,蒙古族四胡的活动范围非常宽阔,人文环境单纯而又热情,使得像吴云龙的家族能以四胡为系传承六代之久。在蒙古族四胡这个大家族的历史中,我们这一代人是受宠的一代,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传播的时代。孙良为大众所熟知,首先是蒙古族四胡遇到了“麦克风”,它把孙良这样的艺术大师通过传播展现在受众面前。内蒙古广播艺术团就是为传播像孙良这样的蒙古族四胡艺术家而设立的,他们把科尔沁草原上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四胡乐曲,通过广播进行传播。所以,蒙古族四胡在这个时代是幸运的,得益于这个传播的时代,更得益于在传播中传承的这些蒙古族四胡大师。而我们这一代四胡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经过孙良和吴云龙们的加持筑基,科尔沁草原的蒙古族四胡艺术的传播就像久旱的草原喜逢春雨,展露出一片勃勃生机的盎然景象。

从内蒙古艺术学校创建蒙古族四胡专业并开始招生,蒙古族四胡在教育中传承的历程已经行走六十多年了,从孙良、吴云龙、赵双虎、巴彦保力格、阿古拉、努力玛扎布、格日勒图、苏雅们开始,建立了整套的蒙古族四胡教育体系。2019年,兴安盟高级职业技术学院阿古拉艺术学院成功举办了国家艺术基金支持项目蒙古族四胡人才培训,学员遍及我国内蒙古、黑龙江、吉林、辽宁、新疆、青海、甘肃、河北及北京等各省市。2011年,中央民族大学首届蒙古族四胡专业面向全国招生,而今已经有十届毕业生走向全国。这意味着蒙古族四胡教育从原生态化到地市级、再到省市自治区级,进而成为国家层级器乐大家族学科教育当中的一员。蒙古族四胡在当代能够如此迅猛地发展起来,最重要的是融入到当代教育体系之中,这也是以孙良和吴云龙为代表的一代又一代蒙古族四胡传承人终身追求的夙愿和人生价值,而后继者们在当下更如草原上的雨后红柳,一望无际。

古老的大草原孕育了蒙古族四胡,让她在漫长的岁月中吸纳大草原四季的精华与光彩,从古至今陪伴着蒙古民族,为世世代代的农牧民所享乐,是农牧民生活中的好伙伴。我们生存的时代是人手一部手机的全媒体传播的时代,广大农牧区及城市的新老居民中的蒙古族四胡爱好者与日俱增,他们以蒙古族四胡为乐,以蒙古族四胡为歌,用蒙古族四胡量裁日新月异的新生活。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族四胡从在草原上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一首快乐的歌!四季常在,花开花落,硕果累累!而今如约而至,属于蒙古族四胡的春天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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