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4日夜,北京中山音乐堂上演了一场“四耳胡琴”音乐会,演出单位为云南玉溪聂耳民族乐团。
何为四耳胡琴?这缘于聂耳的名字。大家知道,云南玉溪是人民音乐家聂耳的故乡,繁体字的聂为三个耳朵,聂耳的名字加起来就是四个耳朵。因此,李鸿钧、汤应寿研制的四个弦轴的胡琴被称之为“四耳胡琴”,其实是为纪念人民音乐家聂耳,表明了聂耳故乡的父老乡亲对聂耳的深深怀念之情。
当晚的音乐会以器乐演奏为主,期间有两个独唱、男女生二重唱,因而是整场演出并不单调 。当晚的音乐会,大家听到了很多首聂耳生前创作的音乐作品如《金蛇狂舞》、《翠湖春晓》、《山国情侣》、《昭君和番》等作品,一些聂耳的作品大家是第一次听到。其中一首雷琴独奏、四耳胡协奏的《我家玉溪高古楼》,地域特色浓郁,协奏的器乐演奏人员边拉边唱,气氛热烈,表达了玉溪人民讴歌家乡、赞美生活的喜悦之情。经了解,聂耳民族乐团成员除了几个人是来自当地专业艺术团体的以外,其余的演奏人员均来自玉溪市各行各业。而今,玉溪聂耳民族乐团所使用的乐器已经形成系列,四耳胡、四耳中胡、高胡、低音胡琴一应俱全,他们的乐器改革成果引起了有关部门、有关人员的关注。
2013年9月25日,由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乐器改革委员会、云南聂耳基金会、云南玉溪文化馆主办的四耳胡琴改革座谈会在北京京瑞饭店举行。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乐器改革委员会会长丰元凯、原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秘书长张殿英、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原副秘书长郭一、中国音协二胡学会原秘书长李斌以及胡琴演奏家高扬、张永智、郭葆明,作曲家、指挥吴华、乐器改革家王培录等参加了会议。会议由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乐器改革委员会副会长白小琪主持。
聂耳民族乐团团长朱丽云首先发言,之后聂耳民族乐团艺术总监李鸿钧介绍了研制改革四耳胡琴的初衷和历程。他说,从2005年开始,我们就萌生了研制四耳胡琴的想法。因为当地有一个竹乐团,所有乐器皆为竹材制作,由此他们也萌生了用用竹子作为制作四耳胡琴的材料以突出地方特色,经过试验后他们发现音色、音质都不理想,后来决定还是定位于采用二胡的形制,在此基础上增加两根弦,演奏方法上沿袭二胡的演奏手法。李鸿钧说,过去我们有很多曲目不敢拉,因为转调、换把对很多业余的二胡爱好者来说比较困难。自从聂耳胡琴诞生以后,我们演奏起一些高难度的曲目就比较自如、方便了。他说,我们这个民族乐团成立十年来,采用多元化的管理模式。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和乐团成员无私奉献精神的感召下,我们决心把中国的民族音乐进行大力普及、推广。四耳胡琴扩展音域之后,能够使我们这些人接触和演奏很多有名的乐曲,如《春节序曲》、《洪湖随想曲》、《家住安源》等。此次我们四耳胡琴进京汇报演出,是一次采用系列改革乐器组成的民族管弦乐队实验性的演奏。由于新研制的乐器的应用处于开始阶段,加上一个来自非职业乐队的演奏水平,必然有很多不足之处,我们衷心希望得到各位专家和有关部门的支持和帮助,我们愿为民族乐队的建设、民族音乐艺术的普及和发展做出积极的努力。
张殿英在发言中说:看了你们的演出,很激动。你们来到北京演出就是胜利,展示了你们的艺术,具有云南民族风格的音乐,包括聂耳的一些作品,很好。在北京演奏聂耳的作品比较少。另外就是你们的演出展示了四耳胡琴的改革成果,特别是你们的改革成果已经形成了系列化。我在几年前跟他们讲过,现在民族乐队迫切需要的是低音乐器,今天你们的低音乐器,不管声音如何,从形制上来说,我接受。曾经有一个人说,他见过30多种改革的低音乐器,但都不太满意。我没有见过30多种,但是我见过十多种低音乐器。很多低音乐器改革了半天是一个非常整脚、非常难看的大提琴变种,起码咱们这种乐器大家从形制上一看能够接受,像中国的民族乐器,这就是成功。对低音乐器一直有两种说法,一种是“用大提琴代替民族低音乐器未尝不可",还有一种就是秦鹏章先生曾经说过:“要把大提琴从民族乐队中开除出去!”我的意见是,在民族低音乐器没有改革成功之前,可以用大提琴,但它毕竟是代用品。聂耳民族乐团改革成果已经初见成效,将来还要继续努力。
郭一对聂耳民族乐团的演出概括为六个字:乡音、乡情、乡恋。“你们演奏了很多聂耳的作品,这是主流音乐,主流音乐要利于不败之地。”他说,不能因为国门打开,我们与国际接轨了,就把自己民族的东西丢弃了。
谈到乐器改革,郭一说:几十年前我就参与过乐器改革,去北京民族乐器厂找张守义、满瑞兴、许学慈等乐器制作师共同改革乐器。郭一认为,乐器改革需要作曲家、演奏家、指挥家、乐器制作师协同配合,除了形制上改革之外,其他方面也要跟上。
作曲家、指挥家吴华说,四耳胡拓宽了领域,但感觉音量小,比二胡小了近三分之一。吴华觉得音乐会突出四耳胡琴特色的作品匮乏,应该有一些四耳胡琴的独奏作品,这样可以让人们充分领略到四耳胡琴的鲜明特色。
全总文工团国家一级演员高扬说:民乐改革之路是一条艰难之路,四耳胡琴音量小的问题除了要提高演奏人员的演奏技术以外,可以尝试通过乐队的重新排列组合的形式加以弥补。他说,四耳胡琴要做好推广工作,这很重要。
原东方歌舞团的王培录在发言中说:这次听四耳二胡演奏,有二胡的音色,有板胡的音色,有小提琴的音色。通过观看聂耳民族乐团的演出,感到你们的演出形式、曲目、音色非常亲切,仿佛看到了中国传统的本源。聂耳的故乡,玉溪的民乐团出现了这样好的苗头,可喜可贺。打出聂耳的品牌,四耳胡琴下了一番功夫。他希望四耳胡琴能够不断完善,演奏出更多云南民族特色的音乐。
孙奉中在发言中说:音乐会从曲目到内容,我特别感动。听了聂耳的两首作品,以前都没听过。云南少数民族比较多,希望少数民族的音乐你们再多增加一些。如果把巴乌、葫芦丝和你们的乐器融合在一起,会更具云南少数民族风格的音乐特点。
郭葆明在发言中说:以四耳胡琴为主体的乐队展示,在北京是独一份。我认为四耳胡琴比较成功。任何新事物出现都不会尽善尽美,需要不断完善。他说,不足之处是四耳胡琴音量偏小,除了演奏的力度不够之外,乐器本身振动当中,可能是琴码制约了声音。他觉得琴码在形制上可以进行调整。
“首先是音量问题,另外四个轴有点显得头重,可以改一下。最后他表示:总之,四耳胡大有可为!
著名胡琴演奏家张永智建议:希望突出一首四耳胡独有的乐曲,这样就可以向观众充分展示四耳胡独有的特色。
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乐器改革委员会副秘书长任建一在发言中说:通过昨天的音乐会,了解了这个乐器。四耳胡借鉴了比较成熟的弦乐器,保留了中国传统二胡筒状、膜振动的特点,借鉴了提琴的原理,拓展了二胡的音域。他说,四耳胡是适合民族交响乐拉弦乐声部组的乐器,和弦丰富。但他也提出:纵向增加了,可能横向会被减弱,二胡的跳弓、抛弓会被影响,四根弦声音很难保持均衡统一。任建一觉得:因为四耳胡四根弦相互错落,琴弓的角度须不断变化才能演奏,就会有很难克服的问题。值得肯定的是,该乐器很好地把握了中国民族乐器筒状的形制,低音乐器的改革从结构形制上更易被人接受。和大多与会人员所说的一样,任建一也觉得板振动的低音乐器非常成功。他说:“从事民族乐器制作、研究四十年来,我目睹和参与了很多民族乐器的改革。你们的成功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综合了几十年胡琴改良的集成。改良的三胡我见过,四胡我也见过,有两个筒子的,也有一个筒子的,很多改革的三胡四胡最后都销声匿迹了,为何?他们改革就事论事,没有考虑到演奏和音乐的表现,你们四耳胡的成功有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就是有一支属于自己的乐队,因为乐器最终是为音乐服务的。任建一认为,就四耳胡琴的音量偏小的问是,最好把四耳胡定位为重奏、合奏乐器,“把它作为独奏乐器,有一定难度。因为频繁的用弓子换角度演奏,会给演奏技术增加难度,会给原有二胡演奏员增加综合操控能力的难度。四耳胡琴可以充实民族交响乐队的拉弦声部。”
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乐器改革委员会会长丰元凯最后说:向四耳胡琴演出成功表示祝贺,向到会的嘉宾演奏家表示感谢,向玉溪聂耳民族乐团多年来制作改革的精神表示敬佩!
他说,关于乐器改革的问题,有关部门于年12 月连续召开了两次乐改会议。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乐改最为活跃,后来偃旗息鼓。我们想把乐改的火继续点起来。我们得到了文化部文化产业司科技处的大力支持。最近文化部下达了低音乐器改革的计划,由中国音乐学院主持,由乐改委、四川音乐学院、沈阳师范大学等单位联合协办,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文化部下拨五十万,中国音乐学院投资三百万。去年12 月25号,乐改的会议决定,未来的乐器改革有六项工程:第一个是民族低音拉弦乐器,第二个是弦乐器声部的平衡,第三个是唢呐,第四个是笙,第五个是打击乐器,第六个是民族管乐器号。共计六项改革,要一步步展开。
丰元凯最后表示:我们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乐器改革委员会大力支持云南玉溪市聂耳民族乐团的乐器改革工作,希望你们更上一层楼,在今后的乐器改革中取得更大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