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新闻 文章 视频 音乐
让琵琶永恒的行走——听读吴玉霞
张振涛 华音网 2022-05-15

2010年初,中央民族乐团赴欧洲巡演期间,与吴玉霞相约到“巴黎音乐博物馆”参观。漫步于乐器世界,一如置身于文化长廊,一件件乐器如同一个个物化的族群符号,在多元视野中漂浮。走至东方馆,她突发奇想,隔着玻璃窗,用手勾着摆在展柜中的琵琶弦,让我拍照。这个叠影创意,足见她当时的灿烂心情。把虚拟空间与现实空间连接的“互文性”审视,很容易让人产生飞身“穿越”感。当然,也有令人沮丧的事,博物馆中唯一的琵琶展品被标注为来自日本,韩国,让我们生出些愤愤不平,本想告诉彬彬有礼、却对东方知识大约相当于中国小学生的管理员,又不愿为了这点文化冲突的陈设给我们造成实质性精神损害,只好把话咽下喉头,权当鼓励继续文化交流不断行动的动力。

一个充满创造力和生命力的艺术家,总是不断给人带来惊喜,“不安分”的天性让他们每一分钟都要制造意外。如同面对琵琶就渴望勾住丝弦甚至虚拟了玻璃一样,吴玉霞的生命力,一旦遇到琵琶或相关的事,就会产生超“透明”的“穿越”和链接,灵感喷如泉涌。以小见大,一次次音乐会,一次次讲座,一次次出版,让人感到她为了琵琶而永不止息的创造力,不知道下次又会制造出什么景观来。

果不其然,2010年8月,吴玉霞一举推出了五样产品:一台包含两部协奏曲、若干大曲与小品的“玉鸣东方一一吴玉霞琵琶独奏音乐会",一本20余万字的文集《我的琵琶行》,一本琵琶谱《指尖上的舞蹈》,一盘CD、一盘DVD。真像五指并拢的重拳,五样产品,彰为五色,发为五音,各治一域,五彩纷呈,演绎出一段“琵琶行”的华彩与高潮,让人领略到当代女性艺术家的超人精力和旺盛活力。

在国乐家圈子里,像她一样的国手虽不多,还能数得出几个,但像她一样集表演、创作、教育、书写于一体而且如此勤奋的人,却数不出几个。对于演奏家来说,耗神费力的演出一旦结束,也就懒得动弹,她却自我加负,放下琵琶,拿起电脑,立刻开始写作,记录每次经历中如果不马上记录就会永远找不回来的感动与体验,记录与自己的艺术生命捆绑一起的乐团日程以及那些事件牵引的生命岁月,有时长篇博客,有时短小微博,日积月累,积铢累寸,竟达二十余万言,源于琵琶、生于琵琶、勤于思考、勤于动手的习惯,越来越表现为记录历史的冲动。

实在说来,艺术家东游西走,上达名都锦城,下及穷乡僻壤,似乎都与文字的历史无关。理论家一直渴望读到来自艺术家自己的心灵记录和艺术解读,但只有他们“在场”的地方,历史终止了。那些非要身临其境才能产生的心态思绪,别人无从感知,幸好终于出现了她这样的人。她自觉地把游走经历记录下来,《我的琵琶行》让人得以窥见一位艺术家的游历世界和内心世界。此书就是解读作者“指尖上的舞蹈”下面的核潜艇,长年累月默默潜航的路程,有了航海日志,让人看到巨大的水下冰山是如何托起冰山一角的。

一本书就是一个人的历程,一个个故事,一桩桩事件,一幕幕场景,连接着岁月,父母、老师、家庭、舞台;亲情、师恩、身份、责任;流畅、平静、含蓄、内敛;娓娓道来,情态横出,打动读者的地方与其说是故事的内容,不如说是讲故事的那种江南丝竹般的清丽方式以及作者总能在细琐中发现美好与善意的眼光,当然更有与一般人不同却有着关联的看法以及天性依然的女性的透明与温婉。

吴玉霞生于江南,越国山秀,吴门水深,江南文人的气质,就像她的“琵琶语”一样,从文字中总让人感觉得到。一个与音乐毫无关系的普通家庭,自然没有任何与艺术有关的东西,但童心和执着,感动了父母,终于让“草根”四壁添进了超出锅碗瓢勺动静之外的响器,从此,大珠小珠落玉盘。

吴玉霞对父母无限感恩,数次提到这件忘不掉的旧事,贫困时代的爱乐折磨中第一次拥有“梨形玉盘”的喜悦以及升级为母亲后的舐子之情,跃然纸上。从琵琶上托出来一位国手的意义上讲,“这块有灵性的木头”真是添得最值的家具!四根琴弦,如同点燃她心灵烈焰的导火索,让她的生命之弦从窃窃私语变为黄钟大吕。梨形玉盘,成为她的“方舟”,成为她的“神毯”,无序的童年开始走向有序的目标,“琵琶行”启程了。

开始,她并不知道琵琶行将要付出的代价,寂寞漫长的练琴,比赛失败的苦涩,让初学者品到了琵琶行的艰辛。她师从过数位老师,从不同渠道汇聚能量,吸纳睿智,从这个意义上讲,“在他一个人身上有上千个人的生命在燃烧”(列斯科夫语),这也正是古来“师无定法,理无尽藏”的道理。

多少年来,演奏家群体在不同的风格中起伏不定,跌宕起伏的审美取向交织着一个艺术群体的困惑与动力,她开始埋头于自己的风格塑造,逐渐开辟新蹊,形成了集南北于一体、刚柔并济的个人风格。人们尊敬一位艺术家是因为她付出超常的努力,你出的汗多,她比你出的汗还多,还有什么能如此明显地把她与别人区分开来?就是这点点滴滴、镂刻人生印痕的苦练与琢磨,让心灵光彩逐渐焕发出来。书中散见的这些段落,写的平白如话,却令人起敬,同时,因其真实而镌刻着所处时空的特有痕迹,赋予个案叙述以历史意义。

她游历过无数国度地区,亲临过无数重要演出,合作过无数大师巨匠,面见过无数国家政要。艺术诉求和顿开茅塞,往往来自弦与弦的对话,心与心的冲撞。与之合作的指挥大师和演奏家有陈燮阳、汤沐海、艾森巴赫、刘文金、胡炳旭,马友友、刘明源、闵慧芬、宋飞等,也面对过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德国总理施罗德、法国总统德斯坦、贝宁总统哈伊。贵游豪俊,高朋国手,国家元首,不仅是一个个鼎鼎大名,而是见识超群、热血沸腾的社会精英和艺术大师,移座切磋,琴瑟和鸣,如同“奇文共赏析,疑义相与析",这类交游就是催发灵光和激赏异质的触点,近距离交流自然不同于屏幕上远视,一如“与君一席谈”,比十年寒窗外加弹半辈子琴的效果更明显。

她的“琵琶行”确实是个常人难以企及的辽阔空间,仅仅列举一下让音乐家梦寐以求的世界一流音乐厅就知道对“行者”的意义了:美国“卡耐基音乐厅”、联合国总部大厅、林肯艺术中心、芝加哥交响音乐厅、华盛顿艺术馆、维也纳金色大厅、巴黎“香榭丽舍大剧院”、“摩嘎多剧院”、联合国

教科文组织大厅、德国柏林爱乐大厅、荷兰鹿特丹“民俗博物馆”、比利时布鲁塞尔“国家博物馆剧场”、挪威奥斯陆音乐厅、斯塔万格音乐厅、斯托德文化厅、卑尔根格里格音乐厅、希腊卫城“哈罗德”古剧场、日本札幌音乐厅。

这种游历,断非常人所能及,华屋崇宇,绮室锦堂,要求站在舞台上的人必须具备的相应的艺术品次以及格调态度。场所决定风格,场所提升品位。场所赋予表演者以庄严和尊严,表演者也需回报场所以光荣。越过“浔阳江头”的多瑙河、伏尔塔瓦河、塞纳河、莱茵河畔的行者之梦,成为艺术家充电的一个个驿馆,如同梅兰芳赴美国、日本、苏联的演出成为其艺术观大变的一个个拐点,游历也不断矫正着吴玉霞的艺术观。正如吴玉霞书中道,东瀛日本超过百天的常驻,让她彻底领略了一种异质文化。诸如此类的经验以及伴随着东瀛诸岛上霞铺江上、月影横斜的感悟冥想,对艺术家来说至关重要。“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谿,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荀子。劝学篇》。游历、品味、反刍、提升,日久天长,就铺垫出一层底色,滋生出一种气质,表现出来,就不再有囿于一地的褊狭与猥琐,这样的琵琶行,就是阔展胸襟、洞开视野的世界。

如同所有演奏家分配时间的方式一样,吴玉霞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乐器上,没有精力“破万卷书”,却有机会“行千里路"。重要的是,有心人会把“行者无疆”化为形而上层面的财富。现代意义上的游历,已从本土范围的品味山水的古典诗情超然脱出,获得了一种世界范围的文化视野和胸襟以及审视中西差异、比对不同质素的独特视域,那既是生命体验,也是审美体验,更是哲学思考,甚至成为一个国际性艺术家成长过程中必须历经的“成年仪式”,如同周游列国、丝绸之路、红军长征获得的精神意义,也如同哥伦布航海和早年欧洲音乐家的巡演,完全超越了经济和行走意义。不同元素,积淀于一双慧目,就能够转化为一种精神。可以说,吴玉霞提供了一份音乐家成长的地图,梯山历海,阡陌交通,把横向区域,化为纵向精神,实现了双向拓展。她从琵琶行,获得了世界观。

20世纪以来的中国音乐界,诞生了一大批在表达形式上贯通中西的大家。五四时代产生的综合素养高超的大师,大都如此。扎实的国学功底和深厚的西学修养,表现出一种新型素养和精神气质,从刘天华到冼星海,从王光祈到萧友梅。但测评演奏家的指标中,似乎难于观察体现中西兼通的特点,通过文字与乐谱检测的硬指标方式失效。今天,我们可以从吴玉霞的“琵琶行”文本中,看到一个立足本土、连接世界的新型个案她的手中是中国,她的脚下却是世界;手持中国乐器,脚踏全球疆域;“琵琶语”是中国的,“琵琶行”是世界的!把梨形圆径和椭圆地球重叠起来,靠自己的方式,连接中西,打通时空,打通吸纳知识载体的屏障壁垒。通过行,获得知通过行,获得识;她找到了整合中外、提升功力、历练品性的结合点。她不是靠读书考察世界,而是靠游历感知世界,因其艺术家的敏感,这种感知同样有效,甚至更有效。舞台延至中国,她就成为国家艺术家,舞台延至世界,她就成为国际艺术家。她的舞台已经不分中外,她的声音已经融合时空。这就是现代“琵琶行”的意义,“琵琶行”就是“功夫在诗外”的现身说法,就是“弦外之音”“言外之意”透露的文本之外的整合与交融。理论家们惊讶地发现,对于中外交融究竟可否认知与表达、可否交付与掌控于超越文字的某一载体这类深远命题的解释,竟然从原先几乎从不发言的演奏家那里传来了不可思议的回应。

使吴玉霞精神提升的动力不但来自艺术,还有社会责任,“社会兼职使我们有更多的机会结识精英和参与活动"(《我的琵琶行》第159页),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全国青联委员、全国妇女代表大会代表、中国音协理事,她在承领不同角色和社会头衔的同时,一并承担了颇费精力的义务和责任。社会职务赋予不再单纯的演奏家以更多责任,坚持传统要义,坚持职业道德,德艺双馨,成为她行为中越来越明确的意识。虽然劳累,却在超强运转中,把“行走”的半径扩大了不啻数百倍。一个年龄段让人懂得责任不大可能,只有意识到必须独立担当起建构一个领域的引领作用时,责任意识就被唤醒,各种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似乎与业务没关系的会议和活动,她慢慢体会到艺术家的社会使命,转而走上铁肩担道义之路。

改变琵琶艺术的面貌和地位,是靠艺术家“文化自觉”的一系列行动,20世纪以来,艺术家的队伍一轮轮替换,每个时代都产生出一批身为艺术家却兼承社会职务的社会活动家,他们的特殊角色使得传播国家主流价值的声音生动亲切。吴玉霞在各个领域中的杰出活动,使她获得了音乐界的普遍尊敬。“与人玫瑰,手有余香。”所有付出,都是收获。数年来,吴玉霞出版了数种教材和一大堆光盘,《指尖上的舞蹈》是一本发行到全国各地并影响琵琶界的乐谱。同一双手,不仅在琵琶上轮动,也在乐谱上舞蹈,演奏创作,更张声气。她创作的《倒影》《律动》《听雨》《暮》《风戏柳》《月夜吟》,把握住了中国人对于点状音响的偏爱,这类大概源于编钟与古琴遗产的声音概念,把异于西方乐器的颗粒型音响发挥到极致。她愿意让旋律回归到20世纪中期的朴素样态,不强调复杂,线条简约,弦语灵动。从文字角度探寻音乐表达往往不直接,概念的屏障挡住了探询艺术家情感世界的目光,从作品直接切入,揭示精神深度,往往有文字难以企及的效应。这些作品让人看到起于青萍之末的成功如何汇聚起来的,可以说:小光盘,大境界。

8月28日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举行的“玉鸣东方一吴玉霞琵琶独奏音乐会”上,她以两支传统乐曲开始,《春江花月夜》与《霸王卸甲》文曲武曲,各为两翼。她弹的《春江花月夜》,名重当今,让人渐入佳境,“神之听之,尔介景福”。但见她左手一搭,另一只手往弦上一拨,手指一紧,音符、旋律、乐句,清声亮彻,一个接一个蹦出来。随后的大型管弦乐队协奏《古道随想》(许知俊作曲)和她首演的琵琶协奏曲《春秋》(唐建平作曲),则把当代琵琶艺术的传统与现代概念演绎到极致,宋代文人黄庭坚论诗时提出“夺胎换骨”说:辞句相同,意思已变,谓之“夺胎";意思不变,换了辞句,谓之“换骨"。演奏家对于乐曲的演绎何尝不是如此?乐曲不变,诠释方式全然不同,可谓“夺胎";乐曲虽变,诠释方式依然,可谓“换骨”。对于传统乐曲,前人弹的是《春江花月夜》,吴玉霞弹的也是《春江花月夜》,乐谱相同,精神不同,形相同,神不同。听众耳朵里早已储存了“经典”经验,让“语无剩义”变为“诗无达诂”,旧瓶装新酒,赋予时代感,只有靠比前人更精致的细腻和更丰富的变化。对于新创的作品,她又赋予其传统精神,《天鹅》(刘德海作曲)是新作,融传统与现代,琵琶的独白和乐队晦暗背景的叙述语调,与中国画预留空白和水墨淡迹一样的朦胧与哀涩清绵,都在她的指尖下缓缓流出,这是整场音乐会中最令灵魂沉静的时段。

吴玉霞有让琵琶于一瞬间爆发惊涛拍岸力度的能力,在斯洛伐克演出前,当地电视台在“国家广电大厅”前厅采访她,大概没有见过琵琶的斯洛伐克电视台的年轻主持人示意展示一下乐器能量。灯光骤然打开,吴玉霞伏在梨盘暗影中的“半遮面”,被拍摄灯骤然照亮,她手挥四弦,浑身一抖,银瓶乍泄,声如裂帛。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和摄像师手中的摄像机不禁一颤,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像“斑鸠琴”大小的梨形玉盘能够如此动地翻天。我也被贯耳一扫深深打动,方才觉到,一位把生命消融在乐器中的演奏家真的可以整个“琵琶化、乐器化",这是千锤百炼、倾情投入、物我两忘的结果。控制乐器到了像控制肢体,自然让共鸣体飞出的颗粒如同雷霆万钧,达到音响测试无以复加的程度。

如果一个人把生命之气贯注到指尖上,这一触点,就是阿基米德撬动世界的杠杆支点,就是牛顿震动世界的苹果落点,就是王羲之书写《兰亭集序》和怀素狂草时运气如虹的笔尖,就是汇入针芥、心血为凝的生命支点!身躯、臂膀、双手、指尖与面板、品项、丝弦、指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化琴为身,炼丝为发,凝木为躯,通体构成一件乐器,到底是物理之弦还是心灵之弦在颤动,到底是梨形之木还是血肉之躯在鸣放,已经浑然不辨。

梨形玉盘,年年映照她的容颜,一次次音乐会,让琵琶声响像水中波纹一圈圈放射,从南至北,从东到西,从国内到国外,从华堂到草台。一曲弹罢,另一曲又响起,一地弹罢,又一地响起。某种程度上讲,只有怀抱梨形琵琶,吴玉霞才能找回自己感知世界的方式。从琵琶出发,她可以撬动整个世界。琵琶带给她以学识、梦想、荣誉,也带给她以劳累、疲倦、责任,选择这件乐器,就是选择了命运。琵琶深藏着她对自我的认识和人生态度,她用自己的“梨形资源”书写了文化传承、改革开放、文化交流的历程。对于琵琶和行走,她有着非通常人的亲切和思考,坚信中国文化应该也完全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表达方式和确立自信的支点。无疑,吴玉霞是手抱琵琶行走最远的人。

附:2001年以来吴玉霞“讲座音乐会”日程:2001年8月,在北京“国家图书馆音乐厅”举办“十面埋伏-吴玉霞独奏专场音乐会”。在“北京音乐厅”举办“春江花月夜吴玉霞独奏专场音乐会”。9月,应邀赴浙江宁波为中国琵琶大赛举办琵琶独奏专场赏析会,2004年3月、赴香港城市大学讲学《琵琶名曲赏析》.《刘天华、阿炳对中国音乐的影响》.《中国弹拨乐器演奏特色之比较》。

2005年8月,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举办“吴玉霞昆琶名曲赏析”,在北京“中山音乐堂”举办“吴玉霞师生昆琶音乐会”。

2006年1月31日,在国家图书馆举办“文津讲堂一--吴玉霞琵琶名曲指导”。

4月2日-4月17日,应邀参加台北传统艺术季“弹拨乐节”及讲座一继承与弘扬阿炳、刘天华艺术精神。同月,在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举办“普及音乐会”。8月,北京“中山音乐堂”举办“吴玉霞师生音乐公打开音乐之门”。11月,在南京大学、河海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分别举办“艺术与人生讲坛一一琵琶名曲赏析”。

2007年1月,应浙江宁波文联、音协之邀请在青少年活动中心举办“琵琶名曲赏析”。3月,与深圳交响乐团合作演奏协奏曲《草原小姐妹》5月,在兰州理工大学举办讲座“艺术与人生讲坛一琵琶名曲赏析”。6月10日,参加北京大学哲学系科学家、艺术家、哲学家“园林奇石与琵琶之美”,李政道等参加。

2008年8月22日,在东莞保利院线,23日,在深圳保利院线,9月24日,在武汉保利院线,举办“吴玉霞琵琶名曲赏析”。10月,赴台北参加刘天华纪念音乐会,22日,为第二军医大学师生举办“艺术与人生一昆琶名曲赏析音乐会”。11月12日,在复旦大学举办“琵琶名曲赏析音乐会”。

2009年8月,北京“中山音乐堂”举办“吴玉霞琵琶独奏音乐会”。10月22-31日.参加中组部井冈山干部学院高级专家理论研究班学习,期间举办“琵琶名曲赏析音乐会”

2010年3月12日,天津音乐厅举办“大珠小珠落玉盘一-吴玉霞琵琶名曲赏析音乐会”。6月20日,浙江师范大学举办“艺术与人生讲坛一昊玉霞琵琶独奏音乐会”。6月26日“杭州大剧院”举办“水墨江南一吴玉霞琵琶独奏音乐会”。7月30日北京“中山音乐堂”举办“吴玉霞琵琶名曲赏析音乐会”。7月31日武汉“琴台音乐厅”举办“春江花月夜--吴玉霞琵琶独奏音乐会"。

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