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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艺民族室内乐团:用民乐潮音,叩响时代节拍
罗洁 华音网 2025-11-04

当千年民乐的基因融入年轻一代的审美——新艺民族室内乐团,这支扎根上海、享誉海内外的职业化民族室内乐团,用近20载的坚守与创新,让传统民乐在当下焕发蓬勃生机。从2005年以“敦煌新语组合”初探民乐新路径,到2022年更名“新艺”续写篇章;从最初四人“不搭界”的乐器组合,到如今汇聚多位演奏专家并配备专业艺术行政人员的专业演出团队,他们始终以专业为骨、创意为魂,在海内外舞台上书写着民乐的“新表达”。

从“上海馨忆”到“新艺”一场民乐的成长与蜕变

新艺的故事,始于2005年上海民族乐器一厂的一次“试水”。彼时,为了提升敦煌牌乐器的品质与知名度,工厂从上海音乐学院招来了四位优秀毕业生,组成了最初的音乐团体。有趣的是,这四位成员的乐器——二胡、琵琶、唢呐、马林巴——并不完全匹配,无法直接构成传统意义上的室内乐重奏组合,更像是一支“试验队”,在摸索中寻找民乐与乐器展示的结合点。“当时并没有把我们当作乐团来培养,更像是为了给乐器做‘活广告’。”乐团朱宇虹老师回忆道。但正是这次看似偶然的尝试,为后来的发展埋下了种子。

2006至2007年,沈贝怡等演奏家陆续加入,团队逐渐发现:这支组合完全可以扩充成更具演出能力的专业团体。随着外出演出需求增多,一个现实问题摆在面前——上海民族乐器一厂作为生产制造企业,没有演出资质,无法开具演出发票。注册独立公司成为必然,而“敦煌”作为地名不能注册商标,“新语”又已被占用,几番斟酌后,“馨忆”(2022年更名“新艺”)应运而生,取“温馨的回忆”之意,既保留了对“新语”的延续,也承载着乐团对民乐传播的初心。如今的新艺,已是9人编制的成熟乐团,每位成员都是“多面手”:沈贝怡能玩转阮咸、柳琴、三弦,施文卿在琵琶与阮咸间切换自如,多位成员都身兼演奏多件乐器以及创作编曲等工作。严格的入团考核门槛以及日常高标准的自我要求,让乐团的专业底色愈发厚重,也让他们成为民族室内乐领域的“标杆团队”。

专业为基,用实力铸就民乐标杆

在民乐领域,新艺的实力早已通过诸多重量级奖项“盖章认证”。2009年,他们在CCTV民族器乐电视大赛中斩获传统组合类优秀奖,让全国观众看到了上海民乐新生代的力量;2011年,赴乌兹别克斯坦参加“东方之韵”国际音乐节,一举拿下金奖,将中国民乐的魅力带向中亚舞台;2021年,在由上海交响乐团、环球音乐、上海市教育委员会联合举办的首届MISA星推秀中,他们凭借改编自电影《闪光少女》的《权御天下》惊艳全场,最终摘得第一名;2018至2021年,连续四年拿下上海演出行业协会展演优秀节目奖,成为业内公认的“获奖常客”。这些奖项的背后,是乐团成员“不躺平”的专业态度。“室内乐和大乐队不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这一‘坑’塌了,整个乐团的平衡就破了。”沈贝怡老师坦言。排练室里,不同乐器的演奏家会不自觉地“PK”技艺:你拿下了金钟奖,我就去攻读硕士、博士深造;他在演出中展现了新技巧,其他人就会主动请教、反复练习。这种“良性内卷”,让乐团的专业水平不断攀升。

如今,各大音乐院校的室内乐课堂上,新艺的演出视频已成“教学范本”,学生们照着他们的演奏细节打磨技巧,老师们则以他们的编排思路为案例讲解民乐创新——这份“行业认可度”,比任何奖项都更能证明新艺的专业实力。更难得的是,乐团成员的很多奖项并非在校期间获得,而是在加入新艺后,在工作与排练的间隙“再攀高峰”。“我们不是带着奖项来的,而是在乐团里找到了继续成长的动力。”成员们表示。这种“在实践中进步”的模式,也让新艺成为培养民乐人才的“沃土”,吸引着越来越多上海音乐学院等专业院校的优秀毕业生加入。

多元的创新玩法让民乐走进生活,跨越国界

《廿四节气》

“不能让民乐只停留在传统音乐会的舞台上,更不能让它成为‘小众艺术’。”这是新艺始终践行的理念。多年来,他们打破民乐的“高冷”标签,从曲目创作、演出形式到传播方式,不断尝试新玩法,让民乐真正走进生活、传播到更广的地方。在曲目创作上,新艺的思路“既传统又新潮”。他们深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打造了《廿四节气》这样充满东方韵味的套曲——为了精准呈现每个节气的意境,乐团特意定制了低音古筝、低音二胡等非常规乐器,还创新性地加入人声朗诵与打击乐实验,让立春的生机、夏至的热烈、霜降的静谧,都通过民乐旋律具象化。“我们想让观众在音乐里感受节气之美,也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沈贝怡老师解释道。同时,他们也善于从日常生活中汲取灵感,推出跨界音乐剧场《“回家吃饭!”》,将“父母催吃饭”“家人聊家常”等生活化场景写成旋律,加入台词、舞美与多媒体元素,让观众在熟悉的情节中与民乐产生情感共鸣,该项目还获得了上海市闵行区文化发展专项资金资助,成为“接地气”的民乐代表作。

《“回家吃饭!”》

在演出形式上,新艺更是“敢想敢做”。作为上海民族乐器一厂的旗下乐团,他们每年都是上海国际乐器展的“焦点”,每年的新品乐器,经他们演奏后,常常被观众当场下单;与上海音乐厅联合打造的《玲珑国乐》品牌音乐会,从2015年持续到2023年,每月一场从不间断,用六年时间培养了一批忠实的民乐爱好者;在豫园打造的《豫里廿四》沉浸音乐会,让观众在九曲桥、湖心亭间游走,不经意间就会邂逅一段笛箫合奏或古筝独奏,仿佛穿越千年;2024年至2025年,他们又与九棵树未来艺术中心、上海保利大剧院、上海西岸大剧院合作,推出《山岚乐坊》《湖畔水景系列演出》《一方现场HereLive》,让民乐与新形态和新地域的观众、与自然景观及现代建筑碰撞出别样火花。走出国门,新艺同样是中国民乐的“优质代言人”。2007年赴德国参加“中国国庆日”演出,2012年登上“布拉格之春”音乐节舞台,2013年在西班牙马德里文化中心揭牌仪式上与弗拉明戈艺术家合作,2018年赴俄罗斯、拉脱维亚参加“欢乐春节”活动......每到一个国家,他们都会精心准备“本土化”曲目:在西班牙演奏《斗牛士之歌》,在俄罗斯奏响当地经典旋律,用民乐的“语言”与国外观众对话。“国外观众对中国乐器特别好奇,经常有人跑到后台摸一摸琵琶、看一看古筝,还会追问‘哪里能买到’。”乐团成员笑着回忆。这种跨越国界的喜爱,也让他们更加坚信:好的音乐没有语言障碍,民乐的魅力能打动世界。

用真诚与专业圈粉年轻人

如今走进新艺的音乐会现场,你会发现一个明显的变化:年轻观众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穿着汉服的00后、10后,跟着旋律轻轻打节拍。在社交媒体上,新艺的排练视频、幕后花絮收获满屏点赞,评论区全是“原来民乐这么酷”“好想去现场”的声音一一这支曾经“偏小众”的民族室内乐团,正在悄悄“圈粉”年轻人。这份喜爱,源于新艺对民乐的“真诚表达”。他们不搞“虚头巴脑”的噱头,不刻意追求“流量”,而是用“手上功夫”说话。比如经典保留曲目《敦煌》,旋律大气磅礴,结尾的炫技段落每次演出都能引发全场欢呼;改编版《土耳其进行曲》中,他们加入“声部介绍”环节,每位成员依次solo,鼓手会大声报出“二胡一一李志卿”“古筝一一赵墨佳”等每一位演奏家的名字,台下观众则跟着鼓掌欢呼,场面堪比流行音乐演唱会。“我们想让年轻人知道,民乐不是‘老古董’,也可以有演唱会的氛围。”乐团成员说。同时,新艺也愿意“放下身段”,主动贴近年轻人的语境。

在自媒体平台,他们会分享排练时的“小插曲”:有人弹错了音互相调侃,有人为了一个乐句的处理争得面红耳赤,还有人在休息时玩起乐器“接龙”一一这些真实的幕后故事,让“演奏家”的形象变得鲜活可爱,也拉近了与年轻观众的距离。“以前觉得民乐演奏家都很严肃,没想到他们台下这么有趣。”有观众在评论区留言。

此外,他们还会尝试改编年轻人熟悉的曲目,比如《大鱼》《灯火里的中国》,用古筝、琵琶演绎流行旋律,让年轻人在“耳熟”中发现民乐的新可能。“现在的年轻人有很强的文化自信,他们愿意了解自己民族的艺术。”乐团成员观察到,随着汉服热、非遗热的兴起,越来越多年轻人开始主动接触民乐,而新艺要做的,就是为他们提供“优质的民乐内容”。

“我们希望年轻人因为新鲜感而入门民乐,继而因为看到了好东西而留下,成为民乐爱乐者。”这份初心,让新艺在“圈粉”的同时,也在悄悄培养着民乐的“未来受众”。

未来可期:要让更多人因民乐而“后悔没来”

谈及未来五年的规划,新艺的想法简单却充满力量:“想不计卖票压力,每周都能和观众见面。”在他们看来,当下民乐演出市场仍面临“宣传难、售票难”的问题,很多好的创意因为担心“票卖不出去”而不敢落地。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每周排一场音乐会,谁有新作品了马上就能演,观众想看就能买到票,那就太好了。”乐团成员眼中满是期待。他们也期待能与更多跨界人才合作,让民乐玩出更多新花样。“现在缺的是既懂民乐,又懂其他艺术门类的复合人才。”乐团管理者坦言,此前与其他领域创作者合作时,常因“认知差”导致作品“不伦不类”——要么电子元素盖过民乐特色,要么戏剧情节与旋律脱节。未来,他们希望能找到“同频”的合作伙伴,让民乐能与其他艺术门类深度融合、合理融合,打造出不需要被打上“跨界”标签的艺术作品。

如果用一句话推荐新艺,乐团的老师们认真思考后说:“来看我们的音乐会吧,现场的震撼,会让没来的人后悔。”这不是夸张,而是对自己专业的自信,更是对民乐魅力的笃定。从上海走向世界,从传统迈向创新,新艺民族室内乐团始终相信:民乐不是“过去时”,而是能与时代同频的“进行时”。未来,他们还将继续带着这份热爱与专业,让更多人听见民乐的美,让千年国乐在新时代绽放更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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