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中国胡琴”平台自2022年8月5日始,进行了“第八届华乐论坛暨“新绎杯”杰出民乐教育家”获奖者系列展播。从上一期开始进入【演奏家专栏】系列,我们围绕“第六届华乐论坛暨“新绎杯”杰出民乐演奏家”活动,推送五名入选者的个人自述、业内学者的评论文章以及演奏音视频资料。力求多视角、多形式呈现一位中国胡琴名家、一名职业演奏家的艺术生涯、见解与音乐思想。在本期中,我们将推出著名胡琴演奏家姜克美教授的演奏视频、及其文论,供各位品鉴、学习。此系列之后我们还将推出更多著名演奏家,敬请期待。
演奏家介绍
姜克美,著名胡琴演奏家,国家一级演奏员,中国广播民族乐团名誉首席,哈尔滨音乐学院民乐系主任,特聘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央音乐学院客座教授,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中国音协民族弓弦乐学会副会长,北京音协副主席,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胡琴专业委员会副会长,获“全国巾帼建功标兵”、新绎杯“杰出民乐演奏家”等称号。
先后在北京国家大剧院、北京音乐厅、纽约卡内基音乐厅以及大阪、香港、澳门、台湾等地成功举行个人胡琴独奏音乐会。应邀参加“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布拉格之春音乐节”等各种国际性艺术活动,与海内外数十个乐团和指挥家合作,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林肯艺术中心等剧院演奏不同类型的胡琴独奏、协奏曲,演出足迹遍及50多个国家,赢得广泛的国际声誉。
名家自述
我与板胡
姜克美
板胡,既是儿时伴我成长的伙伴,更是带我徜徉艺术天地的知音。在音乐的世界,我们已彼此不分,它是我表述心灵情感的另一种语言,我庆幸自己从事这份美好的事业,并感恩家人、老师和朋友们多年的帮助和支持。
求学之路
我出生在沈阳市一个普通的家庭,自幼对多种艺术门类兴趣深厚,尤其喜欢唱歌、跳舞,经常参加居委会组织的各种少儿节目排练和演出。
父亲是戏迷,爱听京剧,熟悉各大流派的经典唱段,尤其对程派艺术情有独钟。现在回想起来,父亲每天在家里播放的戏曲,是予我的最初启蒙。
上小学后,我发现班里有些同学在学习乐器,十分羡慕,便缠着父亲,希望自己也能学一件乐器。父亲给我买了一把京胡并请了老师教我,不久后,为报考沈阳音乐学院附属中学,我改学板胡。
父亲亲手制作了我的第一把板胡。他精心挑选椰子壳,刨削琴杆,安装琴轴,再配上弓子和琴弦,反复调试,终于完成了一件令他得意的乐器。
1978年,我被沈阳音乐学院附中和辽宁省的重点中学沈阳第五中学同时录取,面对人生岔口的选择,我清晰记得,父亲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真的非常喜欢音乐吗?”得到我的肯定后,他毫不犹豫地帮我做出决定:到沈阳音乐学院附中上学,从此,我与板胡相依相随。
学琴的历程充满艰辛,每当我遇到困难时,父亲不仅对我悉心关怀,循循善诱,还想尽办法帮我解决难题。为增强我演奏的手臂力量和手掌握力,他专门做了一对最小号的哑铃和胶皮握力器,敦促我每日锻炼。为了帮助我更形象地演奏《云雀》中模仿鸟叫乐段,他特地跑到树林里录下各种鸟叫声供我聆听,还叮嘱我:“音乐源于生活,你要善于观察、体会,才能拉好琴”。
父亲的朴素言语,谆谆教诲,几十年来始终珍藏在我内心最深处,至今受用。
从进入沈阳音乐学院附中起,我开始接受系统的音乐教育。我的板胡导师徐世隆教授为我制定了严格的学习计划。他强调基本功训练的重要性,为此安排我预习了一年的二胡,之后才逐渐研习板胡的经典曲目,如《秦腔牌子曲》、《红军哥哥回来了》、《大姑娘美》、《春城节日》、《花梆子》、《河南梆子腔》等等。
早期的板胡独奏曲大都带有浓郁的戏曲、民间音乐的鲜明个性,演奏者不仅需要技术上的娴熟自如,还要准确表达音乐的内涵与地方风格的韵味。徐老师边指点边示范,他常常将收藏的板胡名家的各种录音拿来,让我仔细聆听、认真比较,揣摩学习。对我的专业发展,徐老师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悉心指导,我也非常刻苦,勤奋向上,沈阳音乐学院附中的六年,为我后来的学习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附中学习期间,我也非常喜欢民歌、戏曲一类的课程,学唱了全国各地的经典民歌,有的还用方言唱,老师希望我们学一首背一首,我学得很投入,至今还能背唱多首。我还学了豫剧、评剧、京剧等戏曲唱段,跟着老师一声声的模仿,唱出大致轮廓后,老师在吐字、气息、润腔等细节上再予以指导。偶尔我还自拉自唱,乐趣无穷。
1984年,我从沈阳音乐学院附中毕业,报考了中央音乐学院。来北京上大学一直是我的理想,我曾利用寒假专程来京随弓弦大师刘明源先生学习,得到刘先生的悉心指导。当年9月,我如愿以偿,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师承李恒教授,主修板胡专业。
李老师在板胡艺术领域耕耘数十年,在演奏、教学、创作、理论上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成就,先后编写出版了《板胡演奏基础教程》、《板胡基本功训练》、《板胡演奏艺术》、《板胡曲选》、《板胡教学法》等系列教材和理论专著。
李老师通过强化训练并与演奏高难度乐曲相结合,来提升我的演奏技术,所谓强化训练,就是以科学的方法,集中精力,逐级增加训练的数量和难度,达到预定的目标。大学时期,我为此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包括常规性练习、针对性练习、高难度练习,以及传统风格性练习等,这种系统的训练成效是很显著的,它极大地提升了我的专业水平。
李恒老师创作、改编有许多的板胡作品,其中,在大、中型板胡协奏曲和独奏曲方面的创作最为突出。如《秦川行》《叙事曲》《远望》《沂蒙颂主题随想曲》《易水行》等。相比传统的板胡曲,这些作品在题材、形式和技术上都有所突破,技术含量较高,内涵丰富。李老师有步骤地安排我演奏他创作的板胡曲目,这些作品,对我而言,是更高层次的磨练,这种演奏实践与技术基础训练相互结合的方法,也让我深切的感受到板胡艺术的巨大表现空间,培养我继续探索、进取、创新的信念。
在中央音乐学院的本科四年,除了在板胡专业上的进步,我还有另外的收获,就是对胡琴类的乐器均有涉猎。
胡琴类的乐器种类繁多,有二胡、板胡、高胡、中胡、京胡等等,虽然统属一个家族,但在长期的发展中,其技巧、风格、个性日趋分野,由于有了各自的精细分工,胡琴类乐器在演奏上区别很大,彼此间甚至壁垒分明,有感于此,我希望自己通过努力,能一专多能。
在李恒老师的鼓励下,我还先后师从刘长福老师学习二胡、中胡,师从聂靖宇老师、居文郁老师学习二胡,师从田再励老师、余其伟老师学习高胡,师从杨乃林老师学习京胡,在学习多种胡琴的风格和演奏技法的过程中,我领会到了胡琴之间彼此吸收借鉴而释放出的潜能。1988年4月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前夕,我在北京音乐厅首次举办个人独奏音乐会,这场音乐会除板胡外,我还选择京胡、二胡、中胡、高胡,演奏了不同类型、风格迥异的胡琴作品,赢得广泛的好评。对各类胡琴的钻研我一直没有放弃,大学毕业后我还求教于板胡名家李秀琪先生和著名京剧琴师王鹤文先生,获益良多。
1978年到1988年,这十年是我的求学生涯,经历了附中、大学的两个阶段,这两个阶段,学校的教学要求不同、学习的层次也不同,我以十年的寒暑换来了扎实的基本功,期间,我都遇上了好的老师和好的学习环境,对我个人的成长来说,这是永远值得感怀的。
舞台实践
1988年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后,我进入了中国广播民族乐团。
中国广播民族乐团是历史悠久、成就卓著、影响深远的国家级乐团,在已故民族音乐大师彭修文先生等艺术家的不懈努力下,乐团在乐队架构、声部编制、作品编创、乐器改革等方面,为当代中国民族管弦乐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数十年成功的实践,乐团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和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我很庆幸自己在这样一个好的工作单位,有领导们关怀、前辈们教诲、同事们支持,他们为我搭建了施展抱负、实现理想的舞台,在这里,我成为了一名独奏演员,并担任了十年的乐团首席。
作为一名演奏家,我的职场就是舞台,我的目的就是如何为热爱民族音乐艺术的观众奉送上最动听的乐曲,这些年来,我演奏了很多的板胡作品,如作曲家创作的《秦川行》《叙事曲》《易水行》《远望》《北方情思》《庙会》《在那遥远的地方》《乱弹琴声》《春晓》等,重新编配的有《花梆子》《红军哥哥回来了》等,移植国外的作品如《海之歌》《黑眼睛》《海鸥》,中西乐器融合作品有板胡与大提琴的《花儿随想》以及板胡与钢琴的《翻身的日子》,还有一些流行音乐作品,如《葬心》《爱的交响诗》《花儿与少年》等等。与此同时,我自己还开始尝试创作,先后与作曲家沈丹合作创作了板胡独奏曲《桃花红》、板胡与扬琴《山妺》等。
我演奏的这些板胡作品类型各异,或篇幅宏大,呈现板胡大型作品的音乐气派和技术能量;或委婉隽永,抒发内在情感;或热情洋溢,展露时代气息;或充满异域风情,一显板胡的多方面表达能力等,在表现的形式上也力求多样化,有常规的民族管弦乐、西洋管弦乐协奏曲,有中、小型乐队伴奏的独奏曲,有板胡与大提琴、板胡与钢琴、板胡与人声、板胡与流行乐队等。总之,我希望能通过不同的方式,来演示板胡艺术之流光溢彩,能让观众朋友们领略到传统乐器所散发的时代活力。就舞台演奏而言,一部作品就是一种风格、一种思索、一级台阶。拾阶而上,执着前行。应该说,我在这方面的努力和探索是很成功的。
除了舞台演出,这些年中,我参加了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春节歌舞晚会”、“春节戏曲晚会”、“文化部春节晚会”,为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以及各地方电台、电视台录制的音像节目,累计超过上千分钟。其中,板胡曲《春晓》、京胡曲《虞姬》、高胡曲《韩江两岸》等音乐电视分别获“全国第二届、第三届、第五届城市器乐电视节目评选”金奖。出版有个人胡琴专辑唱片《京风》《胡琴轻音乐》《中国板胡》《情弦》等。
1992年至2016年,我分别应邀在第六届澳门国际音乐节、美国纽约卡内基音乐厅、北京国家大剧院,以及南京、香港、台湾、日本大阪等地,成功举办个人胡琴独奏音乐会,得到了国内外音乐界同仁的高度关注和评价,被誉为“姜克美模式”。
演奏多种胡琴,使我得益匪浅。每一种胡琴都有自己的特点,有自己独到的技巧,在逐渐掌握之后,我有意识的相互借用,在演奏板胡时,适当之处会借鉴二胡的技法,演奏京胡曲时同样揉进板胡、二胡、高胡的一些元素,这种互补,不仅有助于乐曲的表达,对乐器的技法拓展也有推进的作用。对于京胡,多年来,我是把它当做一件具有独特风格的民族乐器来演奏的,因此,在曲目中,虽有《夜深沉》这样的传统京剧曲牌,但也有象《京风》这样的表现北京风情的曲目,还曾和芬兰著名大提琴演奏家安西卡图恩(Anssi Karttunen)成功合作,首演了京胡、大提琴双协奏曲《霸王别姬》,我希望和大家一起努力,使京胡成为更具魅力的独奏乐器。
认识和感想
1978年至今,我从事板胡艺术近四十年,其中有十年的求学生涯,是在学校度过的,它夯实了我事业的基础,1988年我告别学生时代走上民乐舞台,很快成为了独奏演员,在舞台上经历了近三十年的磨练,计有上千场的演出。
三十年是不短的时间,我始终朝着理想做不懈的努力,一路前行、一路坚持、一路收获,在这一路成长的过程中,我对板胡艺术自然也有很多的感受、感想、感悟,这些都是个人的经验和认识,权且当作舞台实践的一次阶段性回顾。
我们的民族乐器是非常讲究传统的,板胡也不例外,它是一件有着历史传统的乐器,来自于民间、来自于戏曲,它有着浓郁的地方音乐的风格,是乡土文化的产物,在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六十年代,板胡作品依然以表达传统的农耕生活和民俗事象为主,传递着乡土社会中百姓的喜乐,乐曲的取材基本上来自地方戏曲和民间音乐,篇幅都比较小。至八十年代,也就是在我读中央音乐学院的时期,我演奏了李恒老师创作的几首大型板胡协奏曲,如《秦川行》《叙事曲》《易水行》等等,这些作品在音乐的表现方式上与过去有所不同,这在当时给我带来了很大的触动:原来板胡还可以这样的演奏,它表达的范围竟如此之广,不仅能表现粗犷豪放的地方音乐特色,还可以表现宏大的题材;能叙述有着激烈戏剧冲突的历史故事;能深沉委婉、细腻入微的展示心灵情感。我感觉到板胡艺术已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大学毕业后的舞台艺术实践中,我一方面演奏传统的经典乐曲,一方面演奏新创作的作品,这些新作品使我有了更多的磨炼,同时,它也引起我对板胡艺术发展的思索:我们这一代的演奏家应该做什么?我们不能在师辈们创设的道路上停滞不前,这样既脱节于时代,也有愧于前辈,正是在这种思考下,我陆续推出了很多新的作品以体现我自己的追求和意愿,比如《在遥远的地方》《桃花红》《花儿随想》等等。
《在那遥远的地方》就是纯粹的抒情、唯美,乐曲追求空灵的意境,于隐隐约约中闪现无边的心灵景色,我着意如此,是想籍此继续开拓板胡的表现空间,这首曲目体现了我努力的一个方向,而且,同类的作品我演奏过不少,都受到好评,由此也说明了一点,板胡虽从戏曲中来,但它本身所具有的表现功能其实并不固限于地方戏曲之风韵,只要寻思开掘,其表现范围之阔或超乎我们的想象。
《桃花红》的创作则是基于我对传统的认识,我们都很强调传统、敬重传统,就板胡艺术而言,一代有一代的传统,比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曲目是传统,八、九十年代的一些曲目也已成为传统,它们代表了板胡在不同时期所取得的历史性成就,因此,传统并不完全是一成不变的,它有承续,也有创新。我觉得,我们这代人应该与时俱进,使传统有新的时代活力。《桃花红》就表达了我在这一方面的意愿,曲目中有非常纯正的戏曲韵味,同时也加入很多现代的元素,有流行音乐、有国外的打击乐,有男声的和唱,而且是用流行音乐的唱法,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好的结合,它在新的语境中,展示了传统的固有内力和现代身形,《桃花红》创作的原点就是我对传统的理解和认识。古人有言: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我想我们在传统的继承、发展上所做出的这些努力和探索也会得到未来的认同。
《遥远的地方》《桃花红》等曲目的创作演出,是我在开掘板胡艺术的表现范围、表现手法和展示传统的时代活力这两方面上所做的尝试。
这些年来,我在板胡的国际化推展上也一直努力不懈,期望板胡能得到越来越多的国际友人的关注,我出访过几十个国家,先后参加了“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布拉格之春音乐节”、“华沙多元文化艺术节”、“意大利米开朗基利国际钢琴节”、“葡萄牙世界博览会”、“新加坡艺术节”、“澳门国际音乐节”等各种国际性艺术活动,多次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纽约卡内基音乐厅、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林肯艺术中心、日内瓦联合国大会堂、柏林音乐厅、悉尼歌剧院、加拿大国家艺术中心等著名剧院演奏胡琴协奏曲,向外国观众展示中国民族器乐的独特魅力,每当我的独奏落下最后一个音符,随之而起的是热烈的掌声,欧美观众甚至用他们特有的方式——跺脚来表达他们对乐曲的理解和欢迎,我很高兴手中的胡琴竟有如此多的外国知音。在法国戛纳,著名海洋科学家、电影艺术家库斯托听完我演奏的板胡曲《哥哥回来了》之后激动不已,他跟我说:“听了你的演奏,使我想起了中国,想起了中国的庄子和老子,我一定要请你为我的影片演奏音乐。”那一刻,我的自豪感、荣誉感油然而生,我相信老人的话,更感动于老人对我演奏的理解并由此表达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钦佩和向往,遗憾的是,库斯托先生未能实现意愿就去世了。
在国外的交流演出中,我和众多国际知名乐团、艺术家有很多的成功合作,如和法国著名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Richard Clayderman)、瑞典著名钢琴家罗伯特.威尔斯(Robert Wells)等等,其中,和加拿大的著名大提琴演奏家Vincent Belanger、Zoltan Rozsnyai;美国的著名大提琴演奏家Katinka Kleijn、Ruslan Biryukov、Efe Baltacigil、Peter Wyrick 合作演出板胡与大提琴《花儿随想》,是我印象最深刻的。这首乐曲是我委约青年作曲家白浩钰专为板胡与大提琴创作的作品,在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厅、底特律交响乐团音乐厅、好莱坞杜比剧院、西雅图贝纳罗亚音乐厅、旧金山戴维斯音乐厅、温哥华伊丽莎白剧院、多伦多sony艺术中心的舞台上,当我们各自奏响手中的板胡、大提琴时,那种弦音的默契、和谐是无法言喻的,人们常说音乐无国界,在与各国音乐家的合作演出中,我对这句话有着最深切的体会,和他们的合作演出,我也感觉到板胡艺术所具有的文化实力,它完全可以走向世界,驰骋于更大更宽广的艺术天地。
在音乐的旅途上,我走过了近四十个年头,从专注于技术技巧的突破提升、执着于传统韵味的掌握和音乐内涵的精致呈现,到长期卓有成效的舞台历练,我在一次次的体悟中,寻幽探微,感受音乐诗化的精神空间;从艺术上孜孜不倦的求索、人文素养的积淀,到意蕴体悟与音乐诠释的融会贯通、自由翱翔于艺术与心灵的空间。每一段历程都是辛勤的付出,每一个收获都是一次升华。
感谢板胡赠与我一方空间,抒怀、遐想、沉吟、欢歌;当旋律从心底流出,一份诗意留待给热爱艺术的万千观众。这份事业,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