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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深层驱动的音响诠释|评第39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开幕演出
许首秋 华音网 2024-03-25

第39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开幕演出现场

新时代深层驱动的音响诠释

——评第39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开幕演出

许首秋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

何为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明确指出:“这个新时代,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时代,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时代,是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是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的时代。”

从表面上看,新时代只是对多年来中国在国家经济、体制机制、民主法治、思想文化、人民生活、生态文明、强军兴军、地区稳定、外交布局、从严治党等方面建设发展所取得成绩的高度概括,是对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现实成效的凝练写照。而在背后,这番论述之所以精准而贴切,显然依托于更加深层的驱动。在我看来,它是中国人民真实生活的记录,是中国人民质朴愿景的蓝图。更进一步,则是当下中国人民普遍情感的真切呈示。

那么这种普遍情感究竟是什么?在第39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开幕音乐会上,著名指挥家俞峰携手老中青少四代乐人,用完美的交响之声予以明确而充分的诠释——新时代的深层驱动在于“自豪”。

有意思的是,作为一名“静坐”台下的听众,我们时常能够在音乐会的现场感受欣喜、惊叹、崇拜甚至痴迷。可由于与台上作曲家、指挥家以及演奏家们天然存在的身份间离与空间隔离,多数情况下,大众更像是“旁观者”而非“参与者”,因此很难产生自豪的情绪。但在这场音乐会从钢琴家孔祥东奏响《红旗颂》的第一个音符直至交响曲《新时代》最后的收束期间,甚至在音乐会结束后不断回味脑中余响之时,自豪之情却多次难以抑制地迸发出来。于是,这又不禁令人好奇原因何在。

冷静想来,自豪之感其实源于我们对当代中国力量、中国速度以及中国高度的充分认同与自信。

首先关于中国力量的认识,《红旗颂》《鲜红的太阳》与《新时代》三部作品分别展现了作曲家们的深度思索与贴切阐述。例如当晚上演的新版《红旗颂》中,吕其明先生特意安排钢琴声部来主奏诸多重要乐段。这似乎只是一次拓宽原作音响表现力的替换尝试,但全新写入的钢琴声部或以清透的高音线条娓娓道来,或以排山倒海的琶音衬托其中则明示了中国力量之传递不是从外至内的压力,而是从内而外的潜移默化与沁人心脾。

周湘林《鲜红的太阳》的中段篇章是对改革开放忙碌有序的整体建设以及日新月异的时代变化的形象描绘,此处音乐展现了奋进拼搏的力量。在张弛有度、亲切和蔼的平衡控制中,作曲家表明了中国力量之生长不是无序蛮狠轰鸣堆叠,或者杂乱四散的铺张入侵,而是谨遵中庸平和、自然之道的步步递进。

龚天鹏《新时代》交响曲第二乐章从附点节奏不安涌动出发,到翻雪山、过草地之艰险旅途描绘,再到单簧管独奏吹响“春天来了”,终至人声、弦乐集体赞歌的雄壮出现,描绘了中国力量的驱动是在同一理想信念下,个体平凡涌动的逐渐积聚,并总是关键时刻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当然最让人潸然泪下的必然是末乐章里稚嫩童声在静籁环境中独唱的那句“一条条宽广的河流”,以及随后以逐渐厚重人声烘托而出的“舵手领航向未来”。其中凝结的怜悯、关怀、团结、坚毅以及牢记历史、不忘初心之情正是中国力量何以持久的写照与总结。

其次关于中国速度的体现,主要呈现于陈钢的《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王建民的《第六二胡狂想曲》以及刘郎、德吉央宗所作的《青海情》这三部横跨不同年代、不同民族的作品。

众所周知,“快速”是当代中国发展速度的一个显著特点。然而在这些音乐作品的现场演绎中,“快速”并非只停留在器乐演奏速度变化给人的联觉。相反,其更多来源于新时代我国作曲技术与表演技艺的飞速进步的联想。

这些作品的同台演绎,证明了在短短数十年间,中国几代作曲家们已经熟练掌握了如何用西洋乐器再现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精神;如何借助西方传统体裁,在中国民族乐器上达成共情;如何将高度抽象的交响音乐与具象质朴的抒情歌曲巧妙融合等多维创作方式,并探索出了顺应时代,更好“传曲”、更佳“移情”的道路。

同时,当晚青年演奏家王睿一在演绎《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时对复杂多变节奏、密集音程跳进、极限音区拉扯的精确把控;朱婧在演绎《第六二胡狂想曲》时所展现稳定飘逸的长弓推拉、情感丰富的力度渲染、酣畅淋漓的指尖游弋;王山在《青海情》咏唱中所流露的感人情态与极具穿透力的声态,皆表明了年轻一代演奏家们不仅早已熟悉中西方音乐表演的传统技艺,更是与时俱进地掌握着前沿的演奏技术。这些无疑都是未来中国能够在世界舞台上更好展演的关键保障。

最后是关于中国高度的捕捉。在本场音乐会中,中国高度的表层体验是让听众在“高远”的意境描摹中身临其境、顿感自豪。如《红旗颂》中不断模进上行的“红旗主题”刻画着革命胜利时刻的辉煌,《鲜红的太阳》中“东方红”主题的冉冉变奏表达了对伟大思想的敬仰,《新时代》里管乐的鹤鸣鸿飞是对新时代壮美河山、青山绿水的幸福鸟瞰等等。实际上,听众心中对这些意象的自足成像,皆建立于新中国成立75周年以来,良好发展所建立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与文化自信。

而关于中国高度的深度体验,则是让观众们观察并反思如何利用多元资源,让中国交响音乐更好地叙说中国故事。这场音乐会所呈现出的中国多元民族风格与西方晚期浪漫主义风格的碰撞、器乐与声乐的交流融合、古典与流行文化的互相借鉴,经典作品传承的时代衍变等路径,都时刻提醒我们,在未来世界多元文化交融、中西方不断发展对话中,音乐艺术创作将完全走出全盘照搬或全盘否定某一风格形式的极端怪圈。在对中国精神内涵实质的真正理解并以此为驱动下,创演者们完全可以巧妙运用任何中西、古今、雅俗形式为讲述中国故事添砖加瓦。

于是,下一次站在世界舞台中央所讲述的中国故事,将不再是我们自己的故事,而是世界的、全人类的故事。

(作者系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讲师、音乐美学博士)






















FROM: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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